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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你会不会,一直哭着到天亮

爱满四季 【下】

*嘎龙嘎无差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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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When you press me to your heart

 
 

当你将我压在心口

 
 

I’m in a world apart

 
 

我处于另一个世界

 
 

A world where roses bloom

 
 

一个玫瑰盛开的世界

 
 

1、

 
 

2016年  秋

 
 

郑云龙叼着烟站在路灯下,一拢光撒下来,把嘴角的烟雾照得发蓝。

 
 

他站着,稍长的刘海几乎遮住眼睛。而目光透过发间,死死盯住马路对面的广播大厦门口,双脚注了铅似的走不开。

 
 

郑云龙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来北京。他应该在上海的。

 
 

明明几个月前他才从北京逃出去,辞了工作,卸下一身担子去了上海准备一切重新开始。但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样轻松——即使他原本想的就不轻松,只是现实比他做好的准备还要残酷的多。他夹杂在陌生的城市人流中,除了耳机中不停在放的音乐和一块小小手机屏发出的光亮之外他再没有拥有别的什么东西。

 
 

排练,面试,排练,再面试。郑云龙觉得自己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怪物不见天光。生活掰断了他浑身锋芒,并且化为一条绳索将他的喉咙扼住了。他热爱唱歌,但与此同时,开始感到深不见底的恐惧。

 
 

是阿云嘎的一条短信撬开了黑暗生活的一个角落,放了一丝光进来。

 
 

阿云嘎与他许久未联系,在今天上午突然发了条短信来:

 
 

「大龙,最近还好吗?很久都没有跟你联系了。祝你面试成功!」

 
 

短短几行字,郑云龙几乎看了十分钟才把这条短信看完。

 
 

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丝毫没有道理地想去见一个人。迷茫之时想看见他的面庞,想触碰他的手臂,想听见他的语调。想面对面地收纳他的温柔,像之前每一次那样。

 
 

于是郑云龙立马订了回去的机票。什么行李都没有带,他穿着仅能抵挡住上海温度的薄夹克,带了一台手机,一副耳机,一包烟。

 
 

落地的一刹那,他打开手机,准备回复阿云嘎他到北京了,却又迟疑下来。

 
 

我想见他,可他想不想见我呢?

 
 

会不会想见这样一个风尘仆仆,流浪在北京上海两地的失意者呢?

 
 

郑云龙抓着手机,把阿云嘎的短信翻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那是种渴望和羞愧交织的情绪。他希望再次遇见阿云嘎的时候,或者说以后每一次遇见阿云嘎的时候,他都是骄傲而自在的。他可以昂首阔步迎向老友将他抱住,微笑着听他说在北京的工作和生活,自己也能够将音乐剧的票塞在他的怀里,告诉他记得来看现场。

 
 

反正,反正永远不会是这样见面。这样落魄,浑身戾气,连自己都嫌恶。

 
 

思考了许久,郑云龙决定不告诉阿云嘎他来了,只想远远地看他一眼就足够。于是他旁敲侧击,几乎把通讯录里其余同学打听了个遍,才知道阿云嘎今天下午正好有个演出,在中央电视台。录制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估计唱两首歌就行。

 
 

郑云龙弄不到票,看不了现场,于是采取了最傻的办法:他站在广播大厦的马路对面等阿云嘎出来。

 
 

北京傍晚的秋风一吹,郑云龙哆哆嗦嗦,连烟都夹不稳了。

 
 

阿云嘎是在郑云龙摁熄了第三支烟的时候走出来的。他那么高,又喜欢穿他那件长长的黑风衣,所以尤其好认。

 
 

他的嘎子在门口与几个人笑着告别,握手,然后目送别人进了车,挥手直到车远去。两秒后,阿云嘎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仿佛那笑容从不曾存在过。他裹紧了风衣,站在街头站着玩了一会儿手机。

 
 

郑云龙在马路对面望着他,恍惚间如同隔着银河般遥不可及。

 
 

希望他能看见,又恐惧他会看见。一颗心在秋风里被吹得发凉,连跳动都减缓了节拍。阿云嘎就在他对面,眼前时不时有汽车驶过,他的身影就在车移动的剪影里一帧一帧播放,像是曾经与他看过的许多部老电影。

 
 

沉寂,冷清,孤傲。

 
 

忽然阿云嘎抬起头来。

 
 

郑云龙的心被狠狠攥住了,脚下不知道怎么突然发了软,几乎要站不住。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呼喊着:去见他!——去见他

 
 

如果他看见我的话,郑云龙想,如果他看见我的话,我就……去见他吧。

 
 

期待像飞鸟,欲望如金石。

 
 

可惜阿云嘎抬头四顾,将手机放回风衣口袋里,搓了搓手,转身走开了。

 
 

郑云龙叹了一口气,巨大的期待落空。他隔着一条马路快步跟上。

 
 

阿云嘎租的房子离这里不远,这个郑云龙是知道的。因为几个月前他也曾来拜访过,向阿云嘎诉说那些未酬壮志。他们还在那间小屋子里打包过去鼓浪屿的行李,一起逃亡了近千公里,从中国北部前往南方。

 
 

左转,右拐,再左转。红绿灯路口,菜市场,小卖部。

 
 

郑云龙沿着记忆的线路,回到了那栋有些老旧的居民楼。

 
 

他有种回家了的错觉。

 
 

郑云龙不敢离阿云嘎太近,直到阿云嘎进了单元门良久,他才慢慢走到楼下仰头望。

 
 

阿云嘎的家里亮灯了。是鹅黄色的光。那样柔软,轻巧,羽毛似的坠落在他的睫毛末梢。

 
 

郑云龙也像是被光填满了似的。

 
 

他站在黑暗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光看,心里泛起一阵温柔暖意,如同潮水一般抚平了那些这几个月来横生的尖锐小刺。他这几个月来过得像怪物又像困兽,但如果能够拥有这一丝光亮,他就突然变回了自己。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一束光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窝里聚了一湾水,摇摇晃晃,低头的时候就要倾倒出来。

 
 

郑云龙想离开了,或者说想逃开了。这种温柔太过于致命,又太容易让人上瘾,如果这时候不再离开,他可能就要走上去敲那人的门——这样会吓到他的。

 
 

他已经得到了光。

 
 

像狐狸拥有了麦子的颜色

 
 

他还要再奢求什么呢?

 
 

就在他即将离去的时候,阿云嘎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老旧的铁门拉出了漫长的吱呀声,阿云嘎刚探出半个身子就僵在了原地。

 
 

阿云嘎只是想出门买个晚饭。

 
 

然而下楼看见了郑云龙。

 
 

两个人久久对视,阿云嘎甚至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这是不是在做梦。

 
 

“大……龙?你不是在上海吗?你怎么来了?”

 
 

阿云嘎走出来,把门关好。他站在台阶上,自上而下看着郑云龙,而后者也抬着头望他,眼睛里闪着水光,眼尾红了一片。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被北京的风糟蹋了好几个来回,手拘谨地搭在身侧,摆出一个欲走不走的姿态来。

 
 

而郑云龙的脑子比他的头发更乱。

 
 

该说些什么呢?随便扯个谎来吗?说我是回来办手续?看演出?聚会?见朋友?

 
 

那我为什么要来嘎子家楼下?

 
 

郑云龙望着阿云嘎,最后在几千个谎言中选了那个唯一真心实意的答案。他好像思考了良久,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不假思索地回答:

 
 

“因为我……想来见你。”

 
 

只是想来见你一面罢了。

 
 

阿云嘎愣了两秒,脑子里轰了一声,下意识地展开了手臂,走下台阶抱住了郑云龙。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抱人的时候喜欢抚摸别人的脊背,会把人紧紧贴近胸膛,连心跳声都要交织在一起。

 
 

郑云龙抽了很多烟又吹了风,嗓子有点哑,说起话来居然还带上了点委屈:“嘎子……其实我不是特意来看你的啊。”

 
 

“我知道,”阿云嘎的身上有股洗衣液淡淡的香味儿,“我知道。”

 
 

“大龙,我真的很高兴能见到你。”

 
 

他的普通话好像又进步了一点。

 
 

“我以为你不会回北京了。”

 
 

这个蒙古人为什么抱人抱得这么紧啊?

 
 

我也很想你。

 
 

是了。

 
 

就是这句话。

 
 

郑云龙想,就是这句话了。要什么理由呢?还需要什么别的理由呢?说而未说,决而未决,阔别千里,如今得见。他从不留恋北京,也同样不喜欢上海,他只是很想他。

 
 

仅此而已。

 
 

他想要拥有的远不止麦子的颜色



 
 

2、

 
 

郑云龙决定在阿云嘎家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回上海。

 
 

他再也不想提起这个傍晚他和阿云嘎在楼下抱了许久还被邻居大妈用奇怪眼神打量好几遍的事情。

 
 

他俩去吃了嘎子家不远处一家小馄饨。馄饨滋味不做评价,就是汤很烫,人很多,阿云嘎很帅。

 
 

吃完之后才把手指尖的温度找回来。郑云龙满脑门都是汗,稍长的刘海在喝汤的时候差点就要坠进碗里,还是阿云嘎率先伸手,把他的头发全捋到脑后去了。

 
 

郑云龙眯起大眼睛,冲着嘎子笑。仿佛又回到了没毕业的时候,他俩翘课在北舞后门的小饭店里捧着碗吃饭的那些日子。他俩也是这样,郑云龙只管埋头吃,阿云嘎在一边帮他撩头发递纸擦嘴。

 
 

阿云嘎想:郑云龙还真是……任性啊。这么多年了,臭毛病一点儿都不改。

 
 

可看见郑云龙那张脸,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他是来见他的。那么远,从上海到北京一千三百多公里,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阿云嘎突然有种预感,他的心开始狂跳——

 
 

郑云龙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但又不敢下定论。

 
 

于是两个人各怀着心事吃完了一顿饭,在凉风里消了会儿食就回家了。

 
 

北京还没通暖气,但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屋里有点冷,阿云嘎把自己的毛衣翻出来叫郑云龙套上。

 
 

这几个月不见阿云嘎好像胖了一点,脸颊圆润了些,颧骨也没有那么突兀了。想他刚上大学的时候简直犹如皮包骨,立在人群中就是一根长长的杆子,但他骨架又大,所以是根电线杆。

 
 

郑云龙想,胖了好,胖了抱起来的时候舒服些。

 
 

他套上毛衣,浑身上下的烟味好像切断了源头似的,只留下干净清爽的,和嘎子一样的洗衣液的味道。

 
 

阿云嘎坐在郑云龙旁边,小小的沙发挤了两个大男人显得更狭小了,导致两个人只能贴得紧紧地坐着。

 
 

阿云嘎单刀直入:“音乐剧没选上?”

 
 

郑云龙瘫在沙发上,斜了一眼阿云嘎:“biang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阿云嘎笑起来。这才是他青岛暴躁龙该有的样子。

 
 

“我这不是在问吗。你选上了干嘛回北京?”

 
 

“我就……”郑云龙眼睛转了一圈,想见你这三个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于是随便找理由搪塞:“……闲的慌。钱太多了。”

 
 

“你可算了吧,郑大爷。”阿云嘎把手搭在郑云龙的膝盖上,“你有几个闲钱我还不清楚吗?”

 
 

话说得暧昧,两个人皆是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茬。

 
 

最后还是郑云龙扯开了话题:“央视上班好吗?”

 
 

阿云嘎望着他的眼睛:“挺好的。就是……其实我还是想唱音乐剧。”

 
 

“我也是,我就是想唱。刚上大学那会儿觉得混个文员也能接受……但现在我觉得不了,我偏就要唱。”

 
 

“我挺佩服你的。”阿云嘎说。

 
 

郑云龙扯出一个苦笑:“佩服我什么?我都快养不起我自己了。”

 
 

“佩服你勇气。”阿云嘎说,“佩服你可以想去上海就立马去,佩服你可以辞掉自己的工作。你很厉害。我就……做不到你这样,你会是个特别特别好的音乐剧演员,我相信你。”

 
 

“……是吗。”郑云龙再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落魄的生活在阿云嘎心里居然赢得了尊重,而且还不仅是尊重,他说了佩服。而郑云龙又何尝不佩服阿云嘎呢?他永远用平和包容这一切的不公。

 
 

“大龙,我们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唱音乐剧的机会好不好?”

 
 

他那样温柔,那样坚定,他的眼睛如同多年之前的雨夜,湿润,明亮。是小羊的眼睛。

 
 

郑云龙突然觉得他有了甲胄,所有的软肋都被包裹起来了。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许下一个承诺:“好。”

 
 


……

 
 

阿云嘎家只有一张床。

 
 

阿云嘎说:“那我睡沙发吧?”

 
 

郑云龙拒绝了:“都是男人睡一张床怎么了。”

 
 

阿云嘎心想:可是你是我暗恋对象啊。

 
 

嘴上还是明明白白的:“噢,那行吧。”

 
 

阿云嘎翻出一套备用的洗漱用品,又翻出自己的几件平时在家里穿的衣服,叫郑云龙去洗澡,原话是他身上烟味太重,把家里熏着了。

 
 

屋子里又没有暖气,浴室湿冷,热水器又老化严重,出来的水半温不热。郑云龙边洗边骂娘,阿云嘎就差插着腰在浴室门口叫他安静点儿了。

 
 

郑云龙把头也洗了,整个人冒着潮气就出来,穿着短袖冻得整个人都在抖,阿云嘎赶紧用毛巾把他脑袋捂上,郑云龙一边披毯子一边吸鼻涕。

 
 

“我靠,你家这啥破热水器,冻死我了!”

 
 

阿云嘎一边给他擦头一边说:“我叫你不要把水开那么大,你得一点点调……”

 
 

“我回上海感冒了你赔不赔?”

 
 

“赔什么?”

 
 

“嗯……就赔你去上海再见我一面。”

 
 

阿云嘎顿了一下,笑得连毛巾都抓不稳:“你给我滚远点儿……”

 
 

之后阿云嘎干脆把头也帮郑云龙吹了。

 
 

郑云龙的头发不似一般的男孩儿那样硬,反倒是偏软一点,头发又多,吹起来不好干。

 
 

阿云嘎拿着吹风机,一点一点把发梢的水珠甩掉,然后细心把每一根头发都理顺了,彻底把一条烟味乱毛龙理成了香喷喷的顺毛龙。

 
 

吹到后面郑云龙困得不行,还没等阿云嘎关掉吹风机就钻进被窝里去了。

 
 

阿云嘎:……郑大龙你给我回来!

 
 

郑云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先睡了,你赶紧来啊!

 
 

阿云嘎无奈只好把吹风机收起来,帮郑云龙把夹克外套收好,去沙发上拿他手机的时候忽然屏幕亮了一下,有条新短信进来了,是他俩之前的大学同学发的:

 
 

「大龙,今天这票确实我搞不到,过两天嘎子的音乐会的票我估计能弄到,你还要不要?」

 
 

在北京寒冷的秋夜里,阿云嘎盯着这条短信直到手机黑屏也没挪开眼睛。有什么东西聚集在眼眶里,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而郑云龙似乎已经睡着了,阿云嘎轻手轻脚走进卧室。他的刘海柔软而服帖的搭在前额,两只眼睛紧紧闭着,眼下还有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阿云嘎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在瞌睡龙的眉心印下浅浅的一枚吻。

 
 

这是无人知晓的吻,是属于秋天的吻。











 
 

【四】

 
 

And when you speak angels sing from above

 
 

当你说话时天使亦歌唱

 
 

Everyday words seem to turn into love songs

 
 

每个词汇都编织成爱的歌

 
 

2018   冬

 
 

长沙的冬天潮湿而寒冷,在年末的时候十分罕见地下了一场大雪。

 
 

郑云龙和阿云嘎在一起了。

 
 

他们一起参加了一个节目,三个月的时间很快步入尾声。老同学和老班长在毕业之后首次相聚了这么久,于是这场恋爱就这么开启了。始发于一个眼神或者一次拥抱,总之就是把那层薄薄的纸给戳破了。

 
 

他们俩好像不存在谁先表白的问题。一切都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像是一朵雪花从云间坠下,然后隐匿在了亿万朵雪花的身影之中。

 
 

2018年既是他们相遇的第九年,也是相知相惜的第九年,亦是相恋的第九年。那些未将爱意说出口的每一天都不能称之为遗憾,而是珍贵的回忆。

 
 

他们甚至不能单单称之为恋人。他们的情意比这更重。

 
 

阿云嘎和郑云龙,是挚友,是伴侣,是两个在这片大地上悄然而遇又互相契合的灵魂。像是一支歌的上半段遇见了下半段,一枚吻的上嘴唇触碰到下嘴唇,是宇宙间的一粒星子,光芒越过了亿万光年遇见了另一粒同样发光的星子。他们的相遇是注定,相知是必然,相爱只是理所应当,无人可阻挡。

 
 

一颗孤独的星星如果爱上了另一颗孤独的星星,那么它们将会把自己的光延伸到这黑暗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追逐,纠缠,永不停歇。所有在窥探这光芒的人,不过只是看见了一丝一缕罢了。

 
 

这是阿云嘎和郑云龙在一起的第九年,是度过的第十个冬天。

 
 

他们都变成了最棒的音乐剧演员。

 
 

他们不再是刚毕业时的青涩模样。

 
 

他们在舞台上为音乐剧歌唱,为自己歌唱,也同时为了对方歌唱。

 
 

他们的歌永远没有完结章。

 
 

……

 
 

郑云龙说:“嘎子来看,湖南居然下了这么大的雪。”

 
 

阿云嘎端着两杯咖啡,伸手递了郑云龙一杯,然后也把目光投射到窗外的白色大地上。

 
 

“是啊。下雪的时候真好看。初雪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来着?”

 
 

“什么含义?”郑云龙啜了一小口咖啡,慢悠悠地问道。

 
 

“就是许愿。”

 
 

阿云嘎说:“好像这时候许愿很容易实现来着。”

 
 

“噢。”郑云龙埋头喝咖啡,困得晃晃悠悠。

 
 

“我希望我们俩能永远在一起。”

 
 

郑云龙忽然睁开了眼睛,咖啡一晃,差点没烫了自己的手。

 
 

“嘎子,你怎么突然这么肉麻……”

 
 

“肉麻吗……?好像是有点儿,我不说了。”阿云嘎把咖啡放在窗台上,突然颧骨上红了一片,扭头就要走。

 
 

“等会儿……”

 
 

郑云龙也把咖啡杯放下,把嘎子赶紧拉回来,两个人脸对着脸,窗外大雪纷飞。

 
 

“嘎子,嗯……你听好。我们还会见到很多场雪……唱很多首歌,有很多个十年。”

 
 

“我知道。”

 
 

“我们还会演很多音乐剧……呃……”

 
 

“我知道。”

 
 

阿云嘎望着郑云龙,目光从嘴唇漫步到鼻尖,再到眼仁。紧紧盯住了。

 
 

“我爱你。”

 
 

大雪纷飞。阿云嘎微笑起来。

 
 

“我知道。”

 
 

我永远知道。

 
 

春,夏,秋,冬。每一个季节都美丽,每一个季节我都在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你。

 
 

我们将爱满四季。

 
 

“我知道。”













 
 

Fin.



 
 

其实所有我写的故事里我还是最喜欢这个。

 
 

多好啊,春夏秋冬,每一个季节都有爱的姓名。

 
 

初遇时在夏天,骄阳似火。

 
 

分别时在春天,缠缠绵绵。

 
 

再遇时是秋天,冷寂而温柔。

 
 

定情于冬,雪纷飞而爱不绝。

 
 

献给所有的温柔与坦诚,献给我爱的音乐剧演员阿云嘎和郑云龙。

 
 

这世上唯独有一个人爱着你朝圣者的心。这个人是阿云嘎,这个人是郑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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