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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你会不会,一直哭着到天亮

再见钟情 /三【完结】

*阿云嘎视角

*HE!无差警告!

*配合陈奕迅的歌曲天下无双食用更佳

 

——

 
 

我是阿云嘎,蒙古来的,八九年生人,今年二十九。因为一点原因,迟了些上大学,入学的时候我已经快二十岁,比绝大多数同学要大了那么一点儿。

 
 

大学里趣事太多,我放在后头说。我最想讲的其实是一个室友,他青岛的,刚入学那会儿操着一口青普成功把一寝室的小伙子全带偏了,就,还蛮可爱的。

 
 

噢忘了说,他叫郑云龙,比我小一岁。我是八零后的尾巴,他是九零后的头儿,我俩机缘巧合考进了一个学校一个系一个班,感觉,就,还蛮有缘的。

 
 

初上学那时候,我不怎么乐意跟别人讲话。一是我在语言方面还有点问题,同学们来自天南海北口音多种多样,而我连普通话讲快了听都够呛。二是我还不太习惯这种集体生活,我挺怕麻烦人家的,不想欠什么人情。

 
 

郑云龙是唯一一个坚持不懈跟我扯话题聊的人。当时我还琢磨他是不是有求于我,后来慢慢发现,他可能是真心想跟我唠嗑。我开始还不怎么搭理他,我想或许过了开学这个新鲜劲儿他应该也不会再来找我了。我一个人练功、吃饭、散步,自得其乐,也并不觉得孤独。

 
 

可是郑云龙是个粘人精啊我发现。

 
 

我吃饭他跟着,我不吃他问我想吃啥,我打水他在旁边洗头,我洗澡他说“嘿哥们儿这不巧了吗这不……”

 
 

我又不可能真的开口说我其实一个人挺好的,只能默默接受他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怀。在我确定他对我没什么所求之后,在每一次去洗澡或者打水的路上偶遇他,我的心里就会开始重新思考他是不是暗恋我。

 
 

然后我发现他好像对所有人都这样,我并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噢。好吧。我想多了。

 
 

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郑云龙这小子凭啥呢。他凭啥能对所有人都这么真诚、乐观、积极,像个没头脑似的成天傻乐,从来不担心乐理考试或者随堂检测,兜里没几个破钱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天天和人出去吃饭,到了月底就眼巴巴的靠着泡面和凉白开救济度日。

 
 

后来我想明白了,人和人好像的确不太一样。准确点来说,是“我”不太一样。我以为上大学就是来学就行了,我心里就感觉:既然考了第一,那我就保持第一。我只管唱歌就行了呗,别的我也懒得弄。

 
 

可我发现大学比我想得复杂的多得多。没有草原,没有牛马羊,甚至连天都没那么蓝。我挺失望的。

 
 

而且我丧气地感受到,这一辈子也不能像郑云龙那小子一样交朋友了。

 
 

我还记得在一个炎热的下午,是在老师说要测验的前一天,我一个人把自己关在练声房里,燥热的空气熏得我脑袋发晕,汗流浃背。没有人陪我,只有教室里被风吹动的书页哗哗响。

 
 

练声房在一楼,所有窗户都敞开着却还是热,外面的蝉死命叫,我一页页记的歌词在蝉鸣中遗失,脑子越来越混沌,根本提不起精神,更别提背东西了。我普通话都说不溜,现在又开始要唱法语德语意大利语,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想放弃却又不敢。我没什么退路。

 
 

我搓搓脸,走到窗台边上喝水。外面的塑胶球场晒得都融了,连个鸟都不愿意从上边飞过。

 
 

但有个人从我窗户前经过。

 
 

戴个棒球帽,穿个小背心大裤衩,驼个背沿着墙根溜达,稍不留神还以为是哪个老头在捡矿泉水瓶子。

 
 

他凑近我,把帽檐一掀,一头蓬乱的头发随着热气飘扬。

 
 

我定睛一看:

 
 

这不郑云龙嘛。

 
 

我还没说话,他先把我水瓶子抢过去了,咕咚咕咚半瓶水下肚,大喇喇一抹额头和嘴角,把瓶子往我怀里一丢,说:“总算找着你了。”

 
 

我:“……?”

 
 

“出去吃饭吗中午?这biang天气热死我了,没空调不是人待的地方,最近那个商场里开了家冷饮店还不错,哥请客,走不走?”

 
 

郑云龙把胳膊肘搭在窗台上,眼睛亮晶晶的。

 
 

我说:“我还没背完呢。”

 
 

“背啥书呀,丧劲儿。我跟你说我可有优惠券啊,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你不去我约人家漂亮小姑娘了,排着队要跟我走呢。”

 
 

他一眯眼,眼尾长长,一滴汗悄然滑落。

 
 

“走不走呀!热死我了。”

 
 

我没搭理他,但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用拇指刮掉了那粒在他眼尾的汗珠。一阵风裹挟着道路上散落的沙砾吹过来,把潮湿和炎热稍稍带走了一些。太阳依旧刺眼。我的食指和拇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捻了一下,那粒汗就碎在我的指尖。

 
 

他愣住了,然后一耸肩,直接撩起背心把脸上汗全擦干净了。

 
 

这时候我才说:“那走吧。”

 
 

他一笑,比盛夏的太阳还要刺眼。

 
 

“早说不就得了。”他拍拍手,带过一句:“往里头稍稍,怕撞着你。”

 
 

我一退,他就已经用双手撑起自己,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进了屋,然后把我怀里的矿泉水瓶子和歌词都扔掉,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往门外带。

 
 

开门,门外站着我们班十好几个同学,大家边抹着汗边在门外等我。

 
 

“好啦,他答应了!嘎子说要跟我们出去吃饭!”

 
 

我诧异,一句“我没有”梗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口。

 
 

门外的同学们嘻嘻哈哈,吵吵嚷嚷,只有郑云龙仍然勾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大家一起吃个饭嘛……大不了明天一起挂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条走廊又暗又长,我曾独自一个人走过很多回。没有人回应我,没有人陪伴我,没有人会在尽头等我。

 
 

我曾经觉得这也不算什么难事。不过是没人说话罢了,少说两句又不会掉颗牙。

 
 

但从那天开始,郑云龙领着我从漆黑走廊的一端走向阳光铺满的尽头,他说,嘎子,我们一起。

 
 

我突然不想再一个人走了。

 
 

在幽长的走廊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也抬了起来,悄悄搭在郑云龙的肩膀上。

 
 

后来,郑云龙这个小骗子说要带我们去吃饭和冷饮,不知道怎么的就七弯八扭把一群人拐去喝酒。

 
 

我酒量还行,其余人都给喝趴下了我还屹立不倒,望着一摊摊“尸体”不知道该如何把他们托运回学校。有些人属于喝高了就睡,有些人喝高了就闹,而有些人喝高了装作没事人,而郑云龙就是最奇葩的最后那类人。

 
 

明明是他说喝酒解忧,解到最后发现他忧最多。一张脸被酒泡得通红,眼角更是红得像偷偷哭过。上一秒还在一本正经地拉着我的手跟我说没醉没醉,下一秒就一弹起身子说不如我们现在义结金兰吧!

 
 

我普通话不太好,可是义结金兰怎么听上去奇奇怪怪的呢?

 
 

我:“或许……你是想说拜把子?”

 
 

郑云龙把啤酒罐往地上一摔,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是这玩意儿嘛?管他妈的拜啥呢,嘎子,我就想和你拜!”

 
 

他拉着我就要往旁边倒:“来,我们一拜天地!”

 
 

我普通话不太好,一拜天地……???

 
 

我开始怀疑我受的义务教育是不是和他不太一样??

 
 

我拦住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说:“好好好,地上凉,我们改天再拜吧,行吗?”

 
 

他一扭头,对我怒目而视:“你说话这么温柔干嘛!”

 
 

我心想:这小孩儿醉了可真难伺候啊……

 
 

他又抱住我,开始讲他当时考北舞有多苦,讲北京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如老家青岛,讲小学暗恋一个小女孩儿把毛毛虫塞她课桌里,叽里呱啦普通话青岛话轮番上阵,我喝酒没喝醉,快被他熏醉了。

 
 

在郑云龙睡过去的前一秒,他终于从小学初中情史讲到了高考毕业,然后说:“我有个室友,蒙古来的,阿云嘎,烦死人了。”

 
 

我心里一凉。

 
 

“他老不搭理我!可我还想跟他说说话。他唱歌贼好听,唉,说了你也不懂,就非常非常好听。我觉得,如果他当了我们班班长,我们班绝对是一骑绝尘去……可是人家不乐意呀,冷的很,冰坨子,烦死人。”

 
 

“为什么?”

 
 

我问。

 
 

因为他很好啊。

 
 

他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

 
 

然后两秒之后,在我耳边打起了小呼噜。

 
 

这房间里酒气熏天。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裂开了一条小缝。

 
 

缱绻,而温柔,而凝重。

 
 

醒来之后,郑云龙忘了昨晚的所有事。他抱着脑袋在我耳朵边上嚎,问我昨晚他说了啥不该说的吗,我说嗯那倒也没啥,就是把你喜欢过的四五六个女孩儿底细全摸清了吧。

 
 

隔天他把一张喝酒害人的广告贴在床头,并勒令我们全寝再看见他喝酒就把他打一顿。

 
 

但其实我还想说,你喝醉了还挺可爱的。

 
 

尤其是打小呼噜的时候。

 
 

再后来,我跟着郑云龙开始广泛接触朋友了,翘课吃饭打游戏,生活再不像从前那样三点一线死板而无味。我甚至在下一个学期去竞选了班长,毫无悬念,我选上了。

 
 

郑云龙从我走上讲台那一刻起就张大了嘴巴,等我讲完才记起来鼓掌,下台之后他一肘击在我胸上说:“可以啊你,阿云嘎嘎,没看出来啊,雄心壮志!真他妈牛逼,真给兄弟长脸!”

 
 

我点头,想起那段酒气熏天的对话。

 
 

他好像全然忘记,以为是上天给了他一个秘密。

 
 

而我并不打算跟他提及。

 
 

我感谢他。我感谢他说的那些话。我感谢他炽热的真心,感谢他自由的灵魂,感谢他把我从走廊地这一头领到了那一头。感谢那些酒。感谢他说:“如果他当了我们班班长……”

 
 

而这些,我也从未向他提及。年轻气盛时太要面子,年龄稍长之后又错过太多机会,我们天南海北无法面对着面,隔着手机冰冷的屏幕无法传递我想诉说的感情。时间磨掉锐利毛刺,抹去骄傲脾性,在细水长流里改掉每一处不熨帖的口音,我们被改变了太多。

 
 

但我又如此明确:我的生命轨迹,真的因为郑云龙改变了。

 
 

犹记得毕业那场盛会,我们盘了三年的音乐剧终于要演出,我抹着巨厚的浓妆,在剧中与他接吻。

 
 

我们接吻,又分开。灯光五彩斑斓,而我的心也五彩斑斓。

 
 

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真的能停止住,时间不要再向前走了。我所钟爱的那一刻全部实现,音乐剧,舞台,灯光,观众和亲吻,如果可以许愿,我愿意把我一生能用到的许愿机会都用在这吻上:请这样直到世界尽头吧。

 
 

……

 
 

这样,好像已经很明确了吧?

 
 

我喜欢郑云龙。

 
 

可能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而郑云龙就是那傻子之中的一个。

 
 

工作之后,我们少有联系,但并不全断了联系。一年里我们至少会见个一两面,吃饭聊天什么的,然后匆匆忙忙又赶各自行程去了。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心绪,那些轻悄悄的情话,那些秘而不宣的酸涩苦楚我从未跟别人提起,在漫长的时光中独自消化。在每一个盛夏里,我会突然在不开空调的房间里推开一扇窗,等待一阵干燥而炎热的风吹过。

 
 

等待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懂该如何描述。

 
 

毕业五年,有个节目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要上,我还挺忙的,本来想拒绝,导演在聊天末尾加了一句,诶那个郑云龙你是不是认识?

 
 

我把手机攥紧了:“是,我认识。”

 
 

“他要来,你不再考虑一下?你俩是大学同学吧?”

 
 

我说是的。然后又草草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立马把所有行程推掉了,定了几天后去湖南的机票。

 
 

我如愿见到他——和他拥抱——住在隔壁房间。我的快乐几乎要溢满出来,而他却因为上次喝酒发生的那件事而老想躲着我。

 
 

什么事呢?几个月前,他把我约出来吃了一次饭。我俩近年来聚餐都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吃了,但上次很明显他是精心挑选过饭店的,甚至连菜的档次都提高了几级。衣服也穿正经了,头发也抹油了,架势搞得好像要跟我表白了。

 
 

我的心砰砰砰乱跳,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一坐下来就喝酒,咕咚咕咚喝得我胆战心惊,三杯下肚之后那眼神我一瞅着就是喝飘了,一双眼睛含着水雾,眼角带红欲哭不哭。

 
 

我说:“你把我约出来要说什么?”

 
 

他正色道:“我要……嗝,表白!”

 
 

我一下就慌了,不敢相信却又疯狂想要相信。我小心翼翼问他:“你表白谁?”

 
 

他斜我一眼:“反正不是你。”

 
 

我一下心就碎个稀巴烂。恨不得原地抽自己两耳光,为什么要嘴贱送上门去羞辱我自己呢?

 
 

他一掏兜,东西零零散散落下来,纸巾耳机啥的洒了一地,有个沉甸甸的东西坠下来,在木质地板上敲出咚的一声。

 
 

他醉了,根本没注意到,绕到我这边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你把我东西偷走了?”

 
 

“……?”

 
 

“我项链哪去啦?”他把两个兜的袋子全翻出来,睁大了眼睛质问我。

 
 

真是醉得神志不清了。我想。

 
 

于是我起身,在那个掉下去的银色东西旁边蹲下,伸出手把它捡起来。是个项链,款式还挺好看。带着郑云龙的体温,还怪烫人的。

 
 

我扭头问他,是这个吗?

 
 

郑云龙一瞅,一个饿狗猛扑般朝我这边发射过来抢走了项链,握在手心里,然后把手捂在心口上。

 
 

我哑口无言,好像被一把尖刀长长地划了一道。

 
 

“我马上,嗝,要去表白了。老子筹划了一个月啊,操,一个月什么概念!我还逛星座占卜网站,我亏不亏啊我,我还买项链,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他喝醉了还真是和九年前如出一辙,一点儿也没长进,什么都能往外说。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该高兴他终于鼓足勇气去爱了而我还在原地踏步吗?我还是该也把自己灌醉了让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死在黑暗里?

 
 

“那个人”是谁呢?

 
 

我嫉妒得发狂了。简直了。我操。

 
 

郑云龙碎碎念完了,又把项链举到我面前:“你要不试试?”

 
 

我摇头,觉得他醉得可笑。

 
 

“你试试呀!我让你试就试!你拒绝我了?没关系,我们这辈子做不成情侣,下辈子还能转世投胎做那梁山伯与祝英台……嗝,罗密欧与茱丽叶……”

 
 

我还是摇头。

 
 

“别动!”他大喊一声,“我叫你试试就试试呗又不会掉你块肉,来来来来给我看看戴上啥样。”

 
 

他强硬地扳着我的肩膀,硬是把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喝得熏醉,粲然一笑:“真好看,真配你。”

 
 

是啊,真配我。可惜不会是我。

 
 

会是个长头发的女孩儿吗?温温柔柔的,说话细声细语,眼睛像他一样漂亮。或许是个活力四射的短发女生,叽叽喳喳又不讨人厌,像个小鸟似的能依偎在她身边……

 
 

反正不会是我。

 
 

郑云龙摇摇晃晃凑过来,仔细观察了好几遍才一头砸向我,又睡死过去了。

 
 

能怎么办呢?我只能把他捞起来放在旁边的长沙发上,用腿垫着他的头,一点一点将他杂乱的头发理顺了。我想,他长得比他大学的时候好看多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我想吻他。

 
 

不是在舞台上的吻,而是真真切切的,以我的身份吻他。可我又不敢,我怕得要死,我怕他醒过来,怕他再也不理我,怕他和我一刀两断。

 
 

占兄弟便宜,不是人啊,

 
 

我再骂句脏话啊,操。

 
 

二十分钟后,他醒过来,问我他是不是说了些什么,我怕他难堪支支吾吾应付了过去,直到他看见我颈间的项链——

 
 

他脸色变了。

 
 

我的心酸的像一块发酵了的羊奶酪,还被人用手拧干了水分,丢在地上。谁能看见呢?我这一颗破破烂烂的,无人看见的真心。

 
 

我把项链取下来,还给了郑云龙。他的表情像是被天打五雷轰,尴尬得外焦里嫩,下一秒就能被当成盘菜上桌了。

 
 

谁的定情信物被自己好哥们儿戴上了能高兴呢?我感觉他没打我就算好的了。

 
 

郑云龙翻身下了沙发,头也不回的去结账,然后走了。我发微信他也不回我。

 
 

我们断了联系好几个月,他不来找我,我也不敢找他。

 
 

时间流淌至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机会面对他。这是我故意争取来的,我没奢望更多了,只希望能和他讲讲清楚,然后……发现他好像还没女朋友?

 
 

表白失败了?

 
 

我现在高兴是不是显得我有点贱?

 
 

得,贱就贱吧,我高兴的恨不得围着梅溪湖跑三圈,然后大喊三声谢谢你老天爷。

 
 

还没来得及高兴完呢,我就发现,这小瘪犊子躲我

 
 

……(此处省略蒙语骂人一百句)

 
 

吃饭不叫我了,聊天不找我了,录节目被摁头营业完了扭头就走连个眼神都不飘过来,我说这小子是几个月变态发育了还是怎么着,整个人流露出一种优雅而装逼的气息。

 
 

当然,优雅和装逼是对别人的。

 
 

郑云龙在我这儿,永远是个刺头。又拗又傲,一句话不合就拍拍屁股走开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算是怕了这个祖宗。

 
 

可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我喜欢他呀。

 
 

我希望有一天……他也能看看我这颗稀巴烂的真心。在多年前某个起风的炎热午后,在某天某个五光十色的舞台上,这颗心为了他跃动,然后又被他抛下。

 
 

听上去还挺惨的,是不是?





 
 

——

 
 

“是,你最惨,我就不惨,你说我俩什么毛病呢。”

 
 

郑云龙懒洋洋地倒在我腿上,右手手指把玩着左手的圆环戒指,看来看去,看不厌似的。

 
 

“正说到我最惨的时候呢,你打断我干啥。”

 
 

我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间缓慢捋着,把每一根头发都梳理得服服帖帖。他的头发多而密而软,不是很容易定型,所以我俩在一起之后经常被我拉过来扎小辫儿,就脑门上竖一个冲天炮。

 
 

“我就让你跟我说说当时到底啥情况嘛!你咋把大学情史都给我翻出来了。我天,我大学也喝断片过呢?我一点儿印象没有。还好我和断片儿都是跟你一块,不然我可能要把别的目击者杀了灭口。”

 
 

“……你知不知道你喝断片有多傻?以后要是敢背着我喝酒,我绝对不饶了你。”

 
 

郑云龙一把捧住我的脸把我拉近了:“阿云嘎嘎胆儿肥了,威胁我?”

 
 

我亲他一下。

 
 

“就威胁你。”

 
 

“行吧,那你多威胁几次。”

 
 

郑云龙丝毫不要脸地闭上了眼睛,笑容都快咧到嘴角了。我无奈,去亲他的眼角和眉梢,然后在鼻尖轻点了一下。

 
 

他咻地睁开眼睛:“你没剃胡子?”

 
 

“昂,今早上忘了。”

 
 

“扎人,我嫌弃你。”

 
 

“郑大龙你不要得寸进尺噢。”

 
 

“我不仅要得寸进尺,我还要得寸进五十米,一百米,一千米。”

 
 

“……”行吧,他有说不尽的歪理。

 
 

我何其幸运,在毕业五年后仍然能得到这样一个纯粹的爱人。

 
 

郑云龙说:“还好我表白了,不然我们还能单着跨进三十岁,就是俩大写的惨字在路上飘。你说你咋胆子这么小呢,早就看上我不跟我说?万一错过我了呢?我跟别人好了呢?你良心不痛?”

 
 

“我这不是正在筹划了吗。”

 
 

“你筹划个屁。”

 
 

我们俩对视一眼,我说:“你给我起开先,让哥给你看看哥筹划了啥。”

 
 

郑云龙吁了一声。

 
 

我挠挠头,其实有点儿不好意思。从房间的角落里拿出来了一把吉他,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把吉他架好。

 
 

“大龙,我学了一首歌,准备唱给你的 。”

 
 

他大爷似的坐在我床上,盘着腿,一扬下巴:“怎么,给爷唱小曲儿?”

 
 

我深吸一口气。

 
 

是一首粤语歌,但我发音不准,是用普通话唱的词。

 
 

木吉他一响:

 
 

“给我信心 

当我未如愿

披雨戴风问寒送我暖

亲切眼光

 舒我乱和倦

从无更改心照总不宣

长长路中 走到那里生命里

有你我方找到生存来源

难行日子 

不削我对生命眷恋

因有着你

 跟我一起 

亲爱的你

 
 

……

从前没讲 

今次要说多谢你

我有你给的爱因而完全

谁人是我 

心里至爱生命至尊

都也是你 

真了不起 

亲爱的你

若问世界谁无双

会令昨天明天也闪亮

定是答 你从无双

多么感激竟然有一双我俩

一世庆祝 整个地球上

亿个背影但和你碰上

想说你知 整个地球上

无人可使我更想奔向”

 
 

一曲终了。

 
 

我说:“还行吗,这个礼物?”

 
 

郑云龙下床走过来。

 
 

“这可太行了。”

 
 

我们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接吻。

 
 

一曲终了。

 
 

若问世界谁无双,

会令昨天明天也闪亮,

定是答你从无双。

 
 

想说你知整个地球上,

无人可使我更想奔向。





 
 

Fin.

 
 

肝爆了。三天两万+感觉真的是秃着头在码字,终于写完了我一哭!

 
 

感谢!每个!看到!结尾的天使!

 
 

谢谢谢谢大家喜欢,评论太多了我回复不过来(其实是语死早不知道该说啥),但是每条评论我都有看的!!谢谢愿意给我评论的小天使啵啵啵。

 
 

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啦,近几天大概都不会有别的更新了,因为我也要去赶我的设计作业了(头秃)

 
 

激情等待周五和周日!!!说不定我一激动又开始爆肝

 
 

再一次感谢。嘎子和大龙值得最好的。

 
 

他们就像歌名一样:

 
 

《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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